应该说，是两个年轻的女老师。先后做过我们的班主任，初一，初二。

她们两个并不熟识。一个卸任，一个接手，几乎是擦肩而过。两人气质不同，性格迥异，生活轨迹也相去甚远，唯一能共享的标签就是：年轻。

都是大学毕业生。

我们那一届的任课老师多是新分配过来的年轻老师。当时我们十五六，他们也不过二十出头，都很青葱。春风过境，整个年级看上去竟是一畦一畦的，绿油油的。

初一是小辉老师教的。小辉老师属气质型美女，瘦高挑，瓜子脸，戴一金丝边眼镜，穿衣打扮都很有品位。时隔二十几年，以今天的眼光回望，晓辉老师还是出众，有种御姐范儿。人也干练，我们称之为“厉害”。她不苟言笑，看似瘦弱，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劲儿。班级让她管理得井井有条，不高压，很民主。她似乎了解我们的各种小心思，理解的理解，支持的支持。正是在她的感召下，我们班的成绩好纪律好，各种活动各种折桂，难得的是同学们还抱团儿，简直团结得一塌糊涂。

小辉老师是属于面冷心热型的，通常很矜持，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只有一次，她开课没几分钟便失声痛哭，不能自已。只因之前惊悉某女老师的丈夫突遭横祸离世，而那个女老师刚刚结婚没多久。由此可见，晓辉老师骨子里还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还听过小辉老师唱过一次歌，好像是在某次班会上，推辞不过，清唱了一首《婚纱背后》。这是香港连续剧《流氓大亨》的主题歌，徐小凤原唱，粤语，被小辉老师演绎得惟妙惟肖。当时我们虽听不大懂歌词，却听出了凄楚的味道。还有一种味道我们没有听出来，当时我们还小，后来才知道，那是离别的味道。

小辉老师是在暑假时候走的。其实她早有打算，只是不想声张，怕影响到我们。

她去了大城市，后来又很快在那边结婚生子。现在想想，都是好事，小辉原本就不属于这所乡村中学，她的世界理应更广阔更美好。那首《婚纱背后》已成绝响，分明是在预示着什么。

小波老师那年也是刚分配过来，还没喘匀气就接手了我们班。

这个时候我们已升至初二了。暑假归来，小辉老师的音容笑貌犹在，对于空降而来的这个小波老师，我们竟都有些看不顺眼。说实话，小波老师长得不难看，只是眉目间总透着些许哀愁。小辉老师是御姐范儿，小波老师则是波西米亚风。小波老师有各种曳地长裙，衣衫也鲜有随体的，走起路来未见飘逸，倒是有些小牵绊。

小波老师是个慢性子，说话慢条斯理，常辅以幽怨的表情。用我们的话说，她有点“压不住茬儿”，磨合的时候，被我们气哭过好几回。其实她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说话还带着临县的口音，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把着房头，现在想想挺不容易的。

她的宿舍我们差不多都去过，很简陋，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物件便是墙上的那把木吉他。没错，小波老师是个文艺女青年。她很喜欢弹琴唱歌，也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眉目间的云雾才会短暂地散开。她是教数学的，但她似乎懒得和我们探讨方程式和证明题什么的，她倒是喜欢写一黑板的歌词，一句一句地教我们唱。都是些很好的歌，现在仍记忆犹新，有邓丽君的《虞美人》、谭咏麟的《水中花》、童安格的《把根留住》……词曲俱佳，朗朗上口。前些天在同学圈忆及于此，竟引发了无数共鸣，险些来了段大合唱。

升初三，重新打乱分班。也正是在小波老师的提议下，借了人家毕业典礼的光，已作鸟兽散的同学又临时集结，终于有了一张特殊的合影，底下还打着一行字：我们曾经在一起。小波老师居中坐着，乌发，长裙，眉间有淡淡的云雾……

想想，读书的日子也不短，也只有那两年最怀念。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直到被拖进了初中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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