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国民老有所依、老有所养,如何让年长者有尊严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也是一个文明社会的职责。

香港独立媒体网文:马淑君

死亡乃每个人生无法避免的必经阶段。作为人生的终结,死亡是一件倒霉的事,在中国人的社会里更是一件要避讳、不鼓励讨论的话题。然而在现实的层面来看,死亡乃是个人、家庭以及社会需要详加讨论的重要话题。如何死、在哪里死、何时死,对人来说有极大的差别。到底如何才算是「死得好」?一个社会的医疗政策、殡仪制度和设施、社会服务等,与人类可否「好死」、死前和死后的处理是否适当等问题息息相关。香港大学的通识教育部门最近举办了一系列的「生死学堂」,请《死在香港》一书的主编陈晓蕾主持,与不同的讲者讨论和剖析「死」在香港是什么一回事。在10月23日,灵实护养院资深长者住院服务负责医生朱伟正、东华三院社会服务科安老服务部(圆满人生服务)经理霍瑞贤及东华三院船湾安老综合中心计划经理邓智诚便介绍了现时的安老制度及设施,并对这普遍不受注目的议题进行了讨论。

现实中的「好死」不容易

有调查显示,香港市民心目中的「好死」包括无病痛长期折磨及死时的肉体痛楚减到最低。同时,医院乃香港最热门的死亡地点:大医院,甚少人在家、护养院或护理安老院去世。然而,医院的设施及护老的配套又可否让市民达到心目中的「好死」?

陈晓蕾表示,临终者鲜有选择死亡地点的机会;即使他们有机会发声,现实的限制也无法实现他们的愿望。比方说,住在护养院或护理安老院的老人家,医院。治疗和用药本身也许偏向纾缓而非改善身体机能,但在院舍驻院医生不足、配套不够、护理员训练不够的情况下,这些院舍无法为老人提供适合的纾缓服务,结果变成经常召唤急救车,把老人送到急症室,待情况好一点又送回院舍。然而对老人来说,医院的频繁乃是折磨。只是在院舍现有的配套及设施下,无法让老人真正在这些院舍内「安老」。再说,年老人士排队申请住进这些护养院或护理安老院亦需时,一般起码排两年,若是身体较差的老年人轮候的时间更长;而医管局所提供的纾缓治疗服务则只让末期癌症或肾衰歇病患参与。

「圆满人生服务」及「安辞服务」

为改善香港的安老服务,东华三院社会服务科于年推行「圆满人生服务」,希望「为长者提供『一站式』的教育、辅导、纾缓、善寿及殡仪服务,鼓励长者欣赏生命、活在当下,同时教育长者未雨绸缪,预早安排终老计划,使长者及其家人在面对生命终结时可以释怀及感到圆满。」东华三院社会服务科安老服务部(圆满人生服务)经理霍瑞贤表示,他们会定期为长者举行不同的活动,例如辅助治疗(如香薰治疗和园艺教学)、预期表伤(小组分享会)、灵性提升(小组活动)、及职员分享和培训。她又指,相对香港,台湾的纾缓服务发展得更成熟。因此,她的部门曾为职医院实习和观察其舒缓服务,并医院有很大的分别:医院的医生,护士和社工早已混成一个群组,互相依赖。虽然工作名义上有差别,但实际上是一个群体,无极大分异地合作处理病人事务。比方说,医生不会只顾治疗,也会跟病人聊天,了解他们心理的需要及适当辅导他们;社工对基本的医学知识亦有掌握,能随时解答病人的疑问或不安。反而在香港,医护人员与社工合作不多,对病人或长者的治疗和纾缓服务无甚帮助。

灵实护养院的驻院医生朱伟正表示,香港的医生习惯了较独行独断的行事方式,采用科学手段,为有问题(身体不适)的人士提供解决方法(治疗)。治疗较为主外。相对社工不旨在为人解决问题,而是啓发人对自身的了解,明白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后,再自己寻找适合的解决方法,从而变得更坚强;因此较为主内。也正正因为这样,医生和社工的合作显得更为重要,然而在香港此因素依然欠缺。

除了「圆满人生服务」,东华三院亦在安老院舍提供「安辞服务」,旨在「推动及提升长者自主晚期照顾,透过跨专业团体的参与,让居于院舍内的长者能预早为自己的晚期照顾作计划或为已患有晚期疾病的院友提供多一个选择,使他们可留在院舍接受适切的护理及照顾,并减少医院的机会,让他们在熟悉的院舍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负责此项服务的东华三院船湾安老综合中心计划经理邓智诚表示,现时这计划并没有政府资助,全靠私人资助,亦长期需要更为足够的硬件和软件配套。医生会定期到访院舍评估老人状况,亦根据老人以后有可能遇到的状况定下服务计划,例如预计老人在未来两星期会开始有身体痛楚,便预先开止痛药,让护士适时给予老人。如评估为有进步希望或有实际住院需要的老人,医院;此计划不代表放弃老人生命和在任何情况下均不采取治疗措施。然而,医院合作,安排特定病房的床位,并由院舍的汽车而非救护车送老人进院,藉此尽量减低入院对老人身体和心灵的负担。然而此计划现时仍需面对许多挑战,包括欠缺人手、医生没有足够时间到访、需更多配套预早准备好前线同事、及家人对计划的接受程度不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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